在座的有大学生、研究生以及青年教师,今天和大家讨论交流一个常说常新的话题,怎样学习、又如何创新?每个人进步的阶梯,都离不开读书和学习,是提升人生高度的必由之路。人生不可避免要读社会人文和自然科学两本大书,打好知识基础,提高创新能力,才能顺应社会和科技发展的潮流,实现自我价值,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感同身受。前不久,“元宇宙”刚刚为我们揭开了未来世界的序幕,让人目不暇接。紧接着, 2023年刚开始,聊天工具chatGPT就带着《流浪地球2》中的超级人工智能moss一路狂飙。“chatGPT”闪亮登场,它所具备的智能超乎所有人的想象,让人惊叹不已。正如“chatGPT”创始人Sam Altman所说:“这场人工智能革命,将与农业革命和工业革命并驾齐驱”。
chatGPT实现了生成式人工智能,拥有几乎人类所有的知识总和,具有匪夷所思的超强能力,形成了现象级的应用,已经具备面向通用人工智能的一些特征,表现出很高的人机交互水平,在众多领域有着广泛的应用前景,给更多从事重复工作、简单技术含量的人敲响了警钟。chatGPT的应用上限,是能够解决一切依靠现有知识能够回答的问题,包括通过事实输出观点。在互联网、大数据、超级计算、智能计算、脑与认知相关技术的共同驱动下,人工智能已呈现出群体性突破的态势,特别是“智能+”的范式,在教育、服务、制造、交通及医疗等众多领域都得到了广泛的应用。
现在以chatGPT为标志的新一代AI已经来临,还有人预言,chatGPT让人类已经站在了“技术奇点”的前沿。就像蒸汽机将人类带入蒸汽时代,发电机将人类带入电气时代,互联网将人类带入信息时代,chatGPT一定会深刻地改变社会以及人们的生活、学习和工作方式。比尔盖茨评价:“这种人工智能技术出现的重大历史意义,不亚于互联网和个人电脑的诞生”。各位大学生、研究生以及青年教师朋友们,是不是要认真地想一想,chatGPT来了,我们该如何读书学习呢?
其实,早在17世纪初,笛卡尔就开始讨论人的身体和意识是怎样融合的。到了20世纪60年代,在控制论的背景下,人们重新挑战这个概念。如今在现实生活中,我们已经看到赛博格(人类与电子计算机的融合系统)的身影。如一个配备了红外摄像头、耳麦、现代武器,穿着可感知外界温度的高科技外衣的士兵,等等,从某种程度说,这些就是一个个赛博格。真正的“无人工厂”并不遥远,无论是制造效率上,还是良品率上,都能有一个质的提升,高度智能化的AI和机械自动化,使得产业转移在成本考量上,变得越来越没有必要。用AI+机器人,就能在本土批量复制出一个个无人工厂,生产各种各样的日常生活用品。就会出现全球范围内的产业大规模转移,后发国家的产业升级将变得越来越困难。大众眼中的所谓“铁饭碗”,不久的将来也许不复存在。虽然,chatGPT会替代一部分职业,但同时也会创造更多新的职业和需求。因此,人类和人工智能将共存和协作,推动社会和科技不断向前发展。
人们不禁要问:为什么不是中国率先开发出chatGPT?
曾记否,1996年英国在世界上率先“克隆”出小绵羊“多莉”,被美国《科学》杂志评为当年世界十大科技进步第一名。2000年,我国第一只体细胞克隆羊“阳阳”诞生了。前不久,上海某知名大学自然语言处理实验室,也发布了国内第一个对话式大型语言模型MOSS。该研究团队的负责人表示,在开发类chatGPT产品的路上,国内的科研团队有能力克服技术上的障碍。面对chatGPT的挑战,百度官宣公开了自己的类chatGPT产品“文心一言”,腾讯、阿里和华为也在进一步布局,“混元”、“通义”和“盘古”三大模型,均已研发了很长时间,力争赶上这一波技术潮流。
现在,一个非常迫切的问题,再次摆在我们每一个人的面前,教育怎么办?
chatGPT将引发一场“思维革命”,改变人类思考和处理问题的方式,它可以撰写充满想象力的诗歌、快速生成论文摘要、自动制作数据表格、甚至还能按照指定要求完成AI绘画,以及编写可运行的程序,并由此重塑世界。chatGPT对传统的教学方法提出了严峻的挑战,也是教育自身改革的一次重大机会,应作为探索多样化教学新的生长点,而不是盲目地屏蔽。从灌输知识的教学模式,真正地转变为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、独立思考及创新能力上来。
对教育者来说,挑战之一,chatGPT将加速学习能力的进化,催生新的教与学的方式。
学生可能会依赖人工智能来获得答案以及解决问题的方案。通过大量的题目,训练调整学生们神经元的连接,从而学会自主解题,这和大量数据投喂chatGPT,让它自动调整参数,道理是一样的。chatGPT的学习速度非常快,它用一天时间,也许可达到人类数百年的学习力。因此,思维方式的多元性将决定人类智慧的多样性,教育要培养学生创造更多样的思维模式,而不是仅仅获得更多的知识,这是chatGPT不能匹敌的。因此,教育要超越知识学习,突出创新能力的培养。
挑战之二,用chatGPT等学习工具,协同改进教学方式,如何鉴别chatGPT提供的信息准确且最新,这就要求教师不断地学习和掌握本领域的最新发展动态,并根据教学需要对其进行必要的补充,就显得至关重要。传统教育把传授知识当成教育的全部,而忽略了培养学生对知识的源头及发展趋势的探索能力,从而大大影响了创新能力的提高,这样的教育方式必须转变。
挑战之三,教育工作者必须找到利用chatGPT的新的教学方法,如提供个性化的学习体验,促进小组讨论和协作,及时为学生提供教学反馈和支持,那种以大量传播知识为核心的教育模式,非彻底改变不可了。如突出创新能力的作业、实践智慧和动手能力的考察以及展示解决复杂问题的全过程,等等。我们既可以用chatGPT的强大能力,去寻找创业的机会,比如汽车的发明,替代了马车交通工具,却创造了众多新的职业和岗位,几乎所有的工业化国家,汽车产业都是支柱产业,构成了一条长长的汽车产业链。同样,chatGPT不仅能衍生出新的产业链,更能培育出不可估量的智慧链。我们还可以从发现chatGPT智能的局限性入手,在迭代中升级,让人工智能日臻完善,去开拓更广阔的市场空间,为我所用,在竞争中获得优势。当然,chatGPT还可用来支持教育工作者(尤其是青年教师)自身的专业发展。
我们既要看到chatGPT是在长期的基础研究、多学科交叉后的重大科技发展,又要看到它依然是现有知识的整合,并没有突破现有人类认知的框架,不必有过度的担心,更不能一禁了之,积极稳妥推进智能技术赋能高等教育。科学就是一把双刃剑,比如核能开发利用,既可以作为能源造福人类,也可以用来制造核武器,给全人类造成巨大灾难。
由此,要求教育工作者需要建立新的教学评价技术体系,用来测量学生的创造力、批判性思维、团队合作、复杂问题解决能力以及价值观等智慧因子,既需要以知识为载体,更需要超越知识的创新思维与能力结构。
如何在新技术革命的挑战中掌握主动权,刚闭幕的“两会”代表献言献策,加大对教育和科学研究的投入,尤其是要强调和突出基础科学的研究,重点突破“卡脖子”的核心技术,围绕培养创新人才的核心目标,实施教育的配套改革。《大学》告诉我们:“知止而后有定,定而后能静,静而后能安,安而后能虑,虑而后能得”。而现实的状况是,每一个人都像身处一个巨大的蜂巢中,蔓延一种思想、情绪和观点,形成了蜂巢思维。因此,当我们只与自己选择的群体交往时,当群体固化了我们的世界观时,我们便失去了和其他群体交流的能力。要想在挑战面前成为一个强者,光有勇气是不够的,必须有渊博的学识、敏锐的眼光、独立思考的大脑以及强大的执行力等,正如《中庸》所说的“博学、审问、慎思、明辨、笃行”。复旦大学的校训就是:“博学而笃志,切问而近思”,原校长杨福家院士大力倡导学生敢于问问题,并强调,所有重要的发现都源于问问题,所以,“没有问题就没有创新”。在座的年轻学生和教师们,你们在学习时,是否经常向同学、老师甚至是自己问问题呢?如果没有或者很少,那就意味着你的创造性还不够,需要尽快补上这一短板,把创新教育真正落实到开发和提高创新思维和能力的基点上来,“智慧”比“知识”更重要,“知识”会过期,而“智慧”永恒,中国要建设世界顶尖大学,培养出顶尖人才,大学就应该营造更宽松的学术生态,让教学回归培养创新人才、科研回归科学探索的本源,追求“真理与光明”,探寻“智识之源”,就必须要破解钱学森的世纪之问。
在“元宇宙”的风口上,又掀起了chatGPT的大潮,我们又如何创新创业呢?
一是要确定教育的首要目标,培养能独立思考和有正确价值判断能力的创新人才,而不再是获取特定的知识。二是运用好chatGPT等学习工具,协同改进教育教学的方式,而不是回避与恐惧。三是超越知识学习,更加关注学习的创造性。
学历决定了你的起点,而能力才是决定你能走多远。增强自己的“唯一性”。爱因斯坦曾说过:“我是一个真正的独行者……才能在很大程度上独立于他人的意见、习惯和判断”。
你最好的目标,就是不断提升自己的创新能力。
与大学生和青年教师交流如何学习和创新(整理稿)
(时东兵:中国第一批创新创业导师,全国互联网+大赛专家库成员,上海市科普作家学会理事,上海市创造学会创新委员会主任,上海公务员创新能力培训讲师团副团长,主编出版同济大学《创新思维及方法训练》)系列教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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